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轿子里坐着江宁府少尹申渊,和北方普遍坐马车不同,南方的官员更喜欢坐轿子,这和南方养马不便有关,此时申渊显得有些心事重重,他对朝廷的情况也所有耳闻,他也感觉到,申家已渐渐走到了一个关键时刻,如果楚王夺嫡成功,申家将上天,如果太子登基,那申家将下地狱,这种家族不兴盛则灭亡的压力,使他这段时间的心情总是沉甸甸的。马车在雨夜中疾奔,宽大的车厢俨如一间小屋,门窗紧闭,车厢内一片漆黑,京娘从皮袋中取出了明珠灯,车厢内顿时变得清亮。无晋便将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周信,最后笑道:“这是赢得齐家信任的良机,我打算帮助齐家渡过这次危机。”众人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,申国舅忽然发现在最靠边的一桌,单独坐着一人,正是齐家长子齐瑁,他一个人坐在桌前,也没有和旁人说话,就一个人默默地喝着闷酒。这时,人群中轻微骚动一下,只见几名齐家子弟扶着老家主齐万年露面了,齐万年在十年前便一直住在江宁府,不少人都见过,纷纷和他打招呼,“齐老爷子,身体还硬朗啊!”说完,他快步走上台阶上了齐家的马车,“公子!”齐凤舞又忍不住叫住了他。
无晋一直目送他们走远,这才回头对齐万年道:“老家主,请!”“刘大人,可以进来吗?”一众官员才像如梦方醒一般,纷纷上前跪下,“参见都督,参见殿下!”只见不远处浓烟滚滚,是建业大街上的百富钱庄烧起来了,齐环和所有伙计都目瞪口呆,面对齐大福也即将失控的局势,他们又是担心,又是庆幸,他不敢想象其他百富和东莱钱庄现在是什么状况,若不是他们昨晚进行应急准备,齐大福钱庄也必将遭到极惨重的损失。苏伊得意洋洋笑道:“刚才外面有人喊,刑部侍郎高恒贺喜,偏巧我知道这个刑部侍郎高恒家就在绥福坊,当然就知道到哪里了?”无晋眉头一皱,这些妓女围住军营大门,当然不像话,但他也知道,这种事情堵也堵不住,若强行禁止,搞不好士兵还会翻墙出去,反而败坏军纪,必须采用疏导结合的办法。
无晋点点头,他心里有数了。齐万年摇摇头,挣脱了他的手,将酒倒满了,他端起酒杯站起身,对无晋感慨道:“我齐家能重回江宁府,能重获爵位,重新走上商途,这都多亏了殿下帮助,这一杯酒我代表全家感谢殿下,这是我十年来第一次喝酒,无论如何,我要给殿下一个面子。”申渊点了点头,不错,他差点把这件事忘了,楚王绣衣卫将军武化明在三天前刚刚上任,此人是齐王心腹,这倒是一支很有用的力量。两人点头答应,王炎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将军,还有一件事能不能商量一下,就是点卯时间,能不能......”他刚说完,一名士兵便在门口禀报道:“报告,大都督府周长史在军营外,要见将军!”所以皇太后也不想太为难这个儿子,得给他一点面子,她只得勉强道:“都起来吧!”
齐万年摇摇头,挣脱了他的手,将酒倒满了,他端起酒杯站起身,对无晋感慨道:“我齐家能重回江宁府,能重获爵位,重新走上商途,这都多亏了殿下帮助,这一杯酒我代表全家感谢殿下,这是我十年来第一次喝酒,无论如何,我要给殿下一个面子。”所以齐家也要分开请客,一方面有利于齐家走夫人路线,另一方面,无晋妻子的诰命还没有下来,在礼节不好安排,这样分开宴请,双方都觉得自在。三人重新分宾主落坐,侍女重新上了茶,余曜江挥挥手,让她退下去。